隋巍自诩算不上一个合格的宗主,将整个宗门的命运押上了赌桌。若是事情提前败露,或是最后的筹码全部输光,就真的没脸去本宗祠堂见一见故去的师长。
有些事情,早就打算好了,与那个大明国师做的交易,还是可信的。既然已经做了选择,大不了最后就是个死字,留不下什么烂摊子。
在蜀国的神杖山,至少也能强行支撑着过日子。若是不拼一拼,继续下去,才是固山真正走向毁灭的开始。
韩拓律果真是算无遗策,在将固山的后路安排好之后,又真正断了自己的后路。
‘郑凭阑’独自走上这座不大的峰顶,在高耸的崖边垂下双腿坐下。
“原来隋宗主也有这般情怀,夜深人静,草木断崖俱被黑云遮掩,独赏星月。只差个两行泪目,一位佳人”。
隋巍没有回头,自打自己接了这宗主之位,已经有三四百年了,倒是第一次被个晚辈冷嘲热讽:“你周正清倒是胆大,一个人进了虎穴狼窝,也真不怕大明后继无人”?
拍开两坛捉花酿的封泥,也不递给这位仙人之上修为的隋宗主,仰头喝下一口。
“这天下任何朝堂都有姓氏,唯独大明的根基不在周家,少了我这么个无关紧要的人,大明依旧还是大明。不过隋宗主您,反倒有些英雄末路的意思,何至于此”。
隋巍转身,同样垂下双腿,坐在周正清身旁。
“算不得骑虎难下,不过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。你有先生在,我却没了师父,不然的话,那还会有被人欺负到头上的事情”。
说着,拿起了酒坛,一大口酒水入了肚腹。从不饮酒的他,此时却学着记忆中的那道洒脱倩影,一口烈酒,仰天大笑冠簪落。
周正清有些傻眼,他可没打算就这样真的送出一坛捉花酿。只想让这位隋宗主尝尝味道,商议一下,将自家东西卖的远一点。虽然如今在夏洲只能在大明境内贩卖,但经过神杖山运往别洲,到时候算上一路的舰船花费,该卖的更贵些。掩鹿宗毕竟处在北方,在齐洲陈洲没什么路子。
可是谁知道隋宗主是诗兴大发还是突然心智蒙尘,这么应景的事儿,也能做得出来,还是自己高看了这个向来一丝不苟的‘同道中人’。
心疼的看着酒水渐尽,此事只能向后推一推了,恼羞成怒的醉鬼,当真是不能惹的。
周正清刚下了固山,于聪的消息便再度出现,传闻苍梧国各方势力均有人到场,准备查探最后的几个地方,抢先拿到异种。连几家大的仙门弟子,也有人破关而出,急忙赶来。途昂山、早夕门、鹤鸣观,都有不少人
摩拳擦掌。更派了些人隐藏在大批人群中,他们也想知道这个于聪是真是假。
当然,不论于聪真假,那枚异种已然确定为真,各家均视为囊中之物。
若是于聪真是大明暗子,那么正好一举两得,瓮中捉鳖,跑不了了。
最后一处地点的围剿,是周正清下了固山舰船三日之后放出的消息,自然会有另一人,以郑凭阑的身份回到神杖山,此时要做的,便是收网。
先前费尽心力的,在那些放出去的几处地点安放种种踪迹。甚至有几次,都被那个于聪险而又险的与不少人擦肩而过。那份地图也几经删改,由推测变为预测。
毕竟一个逃窜的人,得知了自己的想法被人猜透,又怎么会继续按照原来的计划行事。将计就计这件事情上是不可能成立的。那份地图虽然几经删改,其上的地点对于浩浩荡荡的人群来说却算不上多。只算红瓦州仙门,便已在每一处地点都安置了人手。
既是更容易得让人信以为真,也更容易的将那最后一个地点,在苍梧国的红瓦州与长乐州交界处,正是当时发现的仙家葬身之所。
在朝堂和仙门都紧盯着指刀门的同时,那个被取名鬼谣坟的地方,在某份地图放出去之前,就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。
鬼谣坟占据了一整个奇异,里面没有发现仙家尸体,最深处却有一座漂浮的空棺。通体云霞形成,在当初众人进入后,云霞散开,棺内空无一物。但在这处奇异内另外的几处地方,却是的奇花遍地,古树盘根。虽然没有什么灵丹仙宝或者功法典籍,一概是不知存在了多久的奇异自行蕴养的仙珍,却依然是珍贵万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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