礼的人,还能上这夏洲名将谱,东西水份颇大呀!
失去了见面的兴致的疱庭径,立即派兵回传消息,在防露城补给一番。骑兵下马,边走边吃了干粮,又引兵西去,找一处地方供后方扎营。
老将疱然没有跟在大军队伍中,早早坐了舰船直接到了黑龙关。毕竟这次的事情,准时不小,还是早早过去,与那位女子统帅将已有的运筹完善。此役一荣俱荣,一损俱损,这些事,由不得疱然老将军不小心。
多次嘱咐,让那位副帅曹文杰统辖管制,也多多帮衬看住自家毛躁的长孙,不要引出什么乱子。他甚至自己孙儿的脾气,如今之能,统兵五千,可做悍勇之将。统兵上万,一旦失利,可能此生无缘将帅之职。
不是兵法韬略不足,相反,自幼的耳濡目染,这些东西,是刻在骨子里的。而眼界和心胸实则在不太开阔,总以为天下英杰,不过如此。
若不是此战事关重大,容不得些许失误,可能疱然老将军更希望自己的孙儿可以经历一次挫败。
整整在这家客栈住了三天的周正清,一直未曾出门。先前只是探路先锋,其中隐藏的修士还算不多。后面两日几次经过的都是大批人马,其中境况还未可知,难保不会被高人看穿,即便扯上一点怀疑的情况,也要杜绝。
在接连路过的黎国甲士走后,那位始终在自家宅院一醉解千愁的楚瑾瑜,终于露面了。
依旧是个不错的寂静夜晚,满身酒气,衣冠还算整洁的肃候,再次来到了这里。
原本打算吃上几口菜的他赫然发现,只有空白桌子一张,醉意使得他眼神飘忽:“你真的不怕我将你的人头拿去换个逍遥王爷当当”?
周正清不屑的瞥了一眼眼前的醉鬼,哪里还有个俊秀公子的样子:“若是今日死在自己的半个师兄手里,那么我的先生,一定会提上你的人头,然后在我坟前洒上几斤捉花酿”。
口齿不清的楚瑾瑜趴在桌上:“悬(原)来,仄(这)酒叫嘬(捉)花酿啊”。
这位肃候轻轻松松来的,却是满载而归,空手套白狼大概是国师两位徒弟的特色了。拿走了几坛捉花酿,留下了头上的束发银冠,却不是作为报酬。
这是当年他及冠时,他的半个先生亲手所赠,无法知道其中是否有玄妙。不过,此间目的周正清已经了然于胸,大致的意思就是,黑龙关之事,他自有决断,大可放心。
但是在这之后,自己这位半个师兄,大概也要要谋划些情理不通的愚蠢事情了。
没有过多去想,他胤王的脑袋比不上这些天纵之才,现在只要管好自己身前之事,便已经不算添乱了。
周正清很确定,刚刚那几句问答,楚瑾瑜还是存了杀心的,无法确定缘由。只算当年的旧怨,以其心胸,不该如此。
若不是当初在由着那位心中的姑娘深切感受到了不少人心险恶,他是绝对无法察觉的。现在只能换下衣服,叫过伙计,打上一桶温水,洗去一身冷汗。
那个在周正清眼中,已经离开了很远的肃候,此时正在房间外的空中静静伫立,再没有一丝醉酒模样。在整座防露城中,他就是唯一的主人,没有人胆敢胡乱窥探。也是因此,在房间中少年不知情的情况下,才毫不担心的多次悄悄前来。
有些事,摘下这个少年的人头,可能会容易很多。他不止一次动过这般念想,只是今日之后,再不会如此了。
他楚瑾瑜做事,也该学学自己的半个先生,岂能使愿违,吾且独向成败。
无人知晓,在苍梧国的边关之后,一个年仅四十的年轻修士,本可一日之间连破两境,直直去往那仙人之上的难言妙处。万年一遇的天才,也不过如此。如今却被强行压下,借助某种契机,甚至将天地异像一并放逐,这点东西,无法满足他的胃口。
大明京都中,周正清的先生,原本还在忙着查漏补缺。此时突兀捉笔,在一张通体金色,写满针尖大小文字的纸上,划下了多条竖线。随即,那张纸上的涂涂改改,消失不见,只剩下好像稍微大了些的娟秀字迹。
国师韩拓律,嘴角上翘,常年冷峻的面目,破天荒的有了些微笑。只是不久,便又埋下头颅,继续忙碌在那堆叠成山的大小事务中。
如今周正清的当务之急已经解决,终于是沉沉的睡了这些天来最安心的一觉。